羅山安全文化宣傳欄一只寬厚的手掌突然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轉過身，鞋匠溫和地朝我笑了笑他手里拿了一瓶剛買的綠茶，遞給門衛(wèi)，“江哥，這個學生的確是走讀生，我每天晚上都看到他下晚自**呢，你就讓他進去吧，孩子都著急得要哭了”門衛(wèi)接了水，會意一笑，朝我沒好氣地說：“下次注意點！”我所幸躲過了一劫，卻知道當天鐵定躲不開第二劫早上的語文早讀，從后排傳來一張紙條：讓你帶的煙，今天中午在宿舍別忘了給我們我抬頭看向正在講臺上撕手指上的死皮撕得正酣的語文老師，不自覺地手抓了抓頭，假裝沒看到紙條，繼續(xù)埋頭背書下早自**后，我快步離開教室，在7班的樓梯門口找尋周楷的身影他從教室后門跟其他幾個混子走出來，看到我朝我打招呼，我問他：“你有煙嗎？”周楷有些詫異，壓低了聲音問，“你要多少？”“一包

”他聽到后笑了起來，“看不出來，你煙癮這么大，我只有半包”找我買煙的那幾個人恰好從樓道上下來了，其中給我傳紙條的李軍朝我喊：“早上給你傳的紙條沒看到嗎，我要的草呢？”班上抽煙的同學在學校里一向將“煙”稱作“草”也許是一種別稱，也許是想讓自己顯得更酷一些周楷把我拉到他身邊，一臉戲謔地朝那群人說，“抽煙啊，不怕被抓嗎？”李軍見勢瞪了我一眼，“沒買就把錢給我”我說，“在課桌里，我去給你拿”周楷卻攔住我，他走到李軍一群人的面前，問他：“多少錢，我給你”李軍朝身后的人笑了笑，說，“二十”周楷從口袋里掏出兩張十元紙幣遞到李軍面前，李軍伸手收錢時，周楷卻沒松手“以后再聽說你們使喚葉生給你們買煙，就別想在108中混了

”李軍冷笑一聲，“跟我這橫什么橫，上次在網吧你被人打，我可沒見你有這股士氣”他剛說完，周楷就一腳踹到他肚子上，引來一整層樓的人圍觀不知是誰通報了消息，周楷和李軍扭打在一塊時，語文老師從二樓跑了上來兩個人立松開手，語文老師細聲地詢問情況，周楷和李軍都說是在鬧著玩，語文老師看到我站在7班教室的門口，突然點了我的名字問：“葉生，你在這干嘛？”我木訥地站在原地，沒等我回答，語文老師朝圍觀的學生喊著：“都散了，嫌不嫌堵！”說完就走了教學樓又恢復了平靜，李軍推開周楷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周楷笑瞇瞇的走向我，“別愣著了，去食堂吃飯吧，一起啊”我跟在周楷身后下樓，走在校園里，次引來其他人的注目在食堂打完飯后，我問周楷，學校貼吧里留言說你英勇的那個人，是不是你自己

他像是次聽說貼吧的事，喝了一口粥，說，“我才不會做那么無聊的事”當天晚上，周楷來到我們班的門口喊我去超市，在我出教室門時，聽到八婆刺耳的尖叫著，“你們竟然是朋友”我和周楷都聽到了，他問我：“會不會覺得跟我這樣的學生混一塊很丟臉”我回答：“不會，都一樣，這個學校哪有一個好人”周楷聽完笑了笑，“對，在這個學校，沒一個好人”我們買完零食排隊刷卡，碰到了剛打完球的語文老師，他來超市找在柜臺當結賬員的老婆拿鑰匙看到我跟周楷站一起，他皺了皺眉頭周楷卻熱絡地喊他“李叔”，將手中剛刷過卡的汽水遞給他語文老師沒接，喘著氣說：你自己留著喝從超市出來，語文老師還站在門口宣傳欄的黑影下，他朝我們倆招了招手我以為他是找我談話，周楷先越過我走過去

他們倆小聲爭論著什么，我走過去時，聽到語文老師對周楷說：“你以后在學校要把我當成你的老師，不要沒大沒小的”周楷點點頭，語文老師要走的時候，朝我倆語重心長地說：“現在快高三了，你們倆別整天瞎混”語文老師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樓旁的陰影中后，我問周楷：“你班主任是你親戚嗎，怪不得這么照顧你”周楷變得有些支吾不清，“不是，他跟我爸很熟”周三的語文課上，李老師批改作文我的作文本掉家里了，組長將作文本收到講臺上，他從本改到后一本他改作文一向很快，粗略地過一遍，也從來不看姓名我以為他會和往常一樣讓那些作文沒寫的學生蒙混過關，沒想到他慢悠悠地將作文本整理了一下，然后壓在手下，用足夠讓全班同學聽得到的聲音說：“沒有交作文的同學，課后來一趟我辦公室